95.朝阳下的冰冷(5)

95.朝阳下的冰冷(5)

我想了想,我似乎从没有主动去爱过一个人,是因为我不敢爱,怕被拒怕被弃,还是我只爱爱我的人?只关注向我表达过感情的人?

“有时候我在想,人生何必不是一场争抢?小时候抢班上的前几名,大了抢受注目的角色,抢保送名额,抢学生会干部宝座,抢好的工作,抢优秀的男生,连看个世博会不都是凌晨起床抢中国馆的入场劵吗?人多啊!资源少!就连子毅和我都是互相抢来的,子毅说他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追到我,可我又何尝不是打败了数个美女才得到了他,在他身边围着他向他表白的优秀美丽的女孩子也有不少,以为我不知道?”海伦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浅浅地笑着,有会心的意味又夹杂着丝苦涩,让我的心一阵颤抖。“可是我终究抢不过死神,抢不过意外,抢不过老天的安排。这一点我认命,可是我总觉得更多的时候,人不应该认命......”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也感谢她一再为我考虑,只是石坚......我希望他的一切决定都由着他的心,即使被抉择的那个是我!

“海伦,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急,可不想成为石母那样强迫他的人,我知道爱他的人是真心爱他,但都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给予他、约束他、干预他,但是不是他想要的呢?如果不是,那就是绑架,可能别人觉得那是爱,可我不觉得,我想这也不是石坚想要的。他离开是被迫,他不回来是因为需要再想想吗?那我就给他时间去考虑,毕竟一辈子很长是值得花时间去定夺的。如果是因为有难言之隐,有苦衷不能回来那么我也不忍心去逼他,所以我只能等,你明白吗?海伦!”我神情复杂的望着海伦。

“可是米露,也许石坚也在等你呢?也许深夜他在心里呼唤着你呢?我就经常在梦中听到子毅在喊我!他在喊我!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去试试吧!去确定他现在不需要你,你再回来等......”海伦的眼中有一种迷茫刺痛了我。

我隐约听到轻轻地敲门声,我怀疑我出现了幻听,因为太多次证明在我耳边出现他说话的声音,他敲门的声音,他打来电话的声音都只是幻影,太多的惊喜,更多的失望,我不想再尝。我克制着不起身不去理会它,我不想在海伦面前扮演一个精神恍忽,神经质的人。但是敲门声越来越大,我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如果外面没人,那么下次任门被砸烂也再不去理会。

“米露?”我看见海伦睁大眼睛不安地盯着我,“是有人上门来找你吗?你不去看看?”

真是有人敲门,我没产生幻听?我迅速直起身来,以海伦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的速度飞快奔向大门,我似乎看见海伦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石坚,一定是石坚,他回来了。

一条长臂斜撑在大门上,我猛的一打开门,倒把来人吓了一跳,一惊之后在他看到我时脸上迅速升腾起了迷人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在此人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吸引人的笑容,只是那不是我等的。那极具男性魅力的磁性笑容在一瞬的灿烂之后马上僵在那里,好在我已离开大门,离开了这一尴尬的场景,毕竟那是我的老板,我只能作为观众永远为光鲜亮丽的他鼓掌,而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欣赏着他尴尬的僵局,将来我怎么被老板弄死的都不知道。

“你都不请我进门的?”韩勋在门口不满地说。

“可我也没关上门撵你出去呀?你不会自己进来?”我听见自己在突然兴奋之后又突然无精打采失望的语言如此明显。

“有这么待客的吗?一点礼貌也不讲。”韩勋被我的表情我的声音感染到,自收起笑容后也露出了挫败的语气。

“你是客人吗?你不是老板吗?”我没有停留,迳直向屋里走去。

“哦,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韩勋溢于言表的不满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海伦坐在沙发上不安地轻声问我是谁来了?我也轻声地向她耳语,“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gay!”

海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没发了一个“啊”的单音。就见韩勋已走到近前,大声问:“gay?谁是gay?”

我和海伦面面相觑,这人的耳力不是一般地好,而且进来的速度怎么快,几乎跟我同时到达客厅的沙发边,他不是刚才还在门口发牢骚的吗?

看我们都没回答,我和海伦还一幅大眼瞪小眼的样子,韩勋好像忽然脑洞大开,忽然怪叫一声:“不会是我吧?”

我有一种要钻地洞的欲望,我避开韩勋欲求证的眼神,转头过去,看到了海伦一副要撞墙的架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急忙用肉身当肉垫先一步扑到墙上。

可无论我们怎么闹腾,怎么乱成一锅粥,执着的韩勋就是不为所动,一点接受顾左右而言他、换话题的意思都没有,跑题了就直接再扯回来,看我们互相掩饰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我们闹腾够了,再重拾话题,海伦一咬牙,一挺孕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不愧是孩子他妈,有担当!“是的,韩先生,我们一直以来都以为您是个gay。”

“海伦......”我冲海伦直努嘴。

“为什么?”韩勋此时倒没有抓狂,冷静地问。

海伦没有看我,继续说下去:“因为......因为......米露在酒吧遇见你与一位同性......举止亲密。”

我两眼一闭。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是我的老板?

“酒吧?”韩勋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思路清晰,从善如流地说出了他的置疑与否定,“你以为我没想起在酒吧遇到的人是你吗?那次你和......应该是石坚在一起吧?但你凭什么说我是gay?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就到处宣扬你的不实言论,那叫诽谤!事实是那次我正在和一位优秀的dj商谈他的跳槽事宜!酒吧很吵,所以我们只能耳语......”

我想起了第一次同学聚会,我和袁之伟在舞池里边舞边耳语的场景,那时说的话也不过就是“说什么酒话呢?”“怎么是说酒话呢?”之类的废话。

随着他连珠炮似的蹦出口如子弹般射向我的实情,连同射向我杀人般的眼神一并袭来时,虽然我没有睁开眼,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得到,脸上如刀割般地热辣,而我也不能做到依旧气定神闲地闭着眼假装听不到,即使万般不愿也只能睁开,并快速浮起一个微笑,甚至顾不了那个笑容多么地尴尬,多么地狼狈,认错的姿态一定要有,即使不说道谦的话语,即使不用像他曾经对我的那般郑重地深鞠一躬。

“那个......上次在酒吧里,你是在挖墙角吗?”又是一颗重磅□□投放出去,可要命地是我还没意识到,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怪不得你可以忍受与那样装扮的男人咬耳朵......”

“咳......咳......咳......”海伦怎么了?孕妇还不注意身体,感冒了就麻烦了。

我看到海伦涨得通红的脸,伸手去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海伦一把把我的头按在她的怀里,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你还说,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脸色!唉!算了,你还是别看了,我怕你受不了打击。”

而身后缓缓传来了韩勋的声音,“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看我的!”我没敢回过头去,也听不出他话里包含的是咬牙切齿还是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不是,那是什么呢?我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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