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别轻易暴露性格

第三十二章 别轻易暴露性格

“真是可惜,年纪轻轻就没了。”有人轻叹一声,旁边坐着的老妇人马上就应声哭了起来,站在门口的女子赶忙过去搀扶她,劝慰道:“妈,别难过了,小乔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走得安心?”

老妇人越哭越收不住,扑在阿乔姐姐怀里泣不成声,旁边的人也过来帮忙开解,可是老妇人就是充耳不闻,断断续续地说:“大乔……你妹妹……离家出走……没想到回来……已经是冷冰冰……的尸体,大乔,你让我……怎么好过……”旁人听了便不知道怎么开口,连带着大乔也哭了起来。人家常说最痛苦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好端端一个姑娘被人给拐走了,几年之后不仅没觉醒,反倒把命都给豁出去了,就算之前闹得再僵,此刻也是不甘心的。难怪董拙不敢进来,连我都不敢多待。

“她怎么样了?”董拙见我出来,忙起身问我,我支支吾吾撒谎说:“很好,很安详。”

“可我听见里面有人哭得很大声。”他走着眉头,不时朝里面张望,甚是担忧。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拖着他离开,要是再不走,搞不好人家出来看见他,非要他一命赔一命不可。要是换做我爸妈,恐怕他早就给我殉葬去了。

把董拙送回九号仓库,忽然觉得很累,打了车就直奔刁晨那里,和刘阿姨在公寓门口撞个正着,假装自己青光眼加白内障,溜着墙角擦进去,刘阿姨明察秋毫地叫我:“小布啊,你来了。”

明知故问,我挤出个灿烂的笑:“是啊,您要下班了?那您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

“等等。”眼看再一步就进电梯了,她却叫住我,为老不尊,一脸八卦地问:“你和刁晨没什么吧?”

好家伙,这话问得真有水平,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满脸惊叹号,我好奇地反问:“我和他能有什么?”

“那天晚上我走之后没发生什么?”刘阿姨眼含笑意,她很少在见到我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今天究竟是撞什么邪了,一个个都不正经。那天晚上,哪天晚上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刘阿姨则很贴心地解说起来:“就是你在刁晨家里喝醉酒的那天,我还上去帮你换衣服来着,你不记得了?”说完还用急切的目光盯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撬开我的头盖骨研究研究。

经她这么一提点,我人生中最悔不当初的画面猛地全摊在眼前,这种事情忘记都还来不及,她还有工夫八卦!我强自镇定,满不在乎地说:“您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都还没跟她计较把我看光光的事情,她倒有心思关心后续,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长辈的自觉啊?

她拿出狄仁杰思索案情的样子,全情投入地说:“那天我看刁晨的样子都要抓狂了,可是第二天我送衣服来的时候他好像很开心,而且一连高兴了好几天,连我失手弄坏他的东西都没生气,反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红包,说是感谢我那天加班送洗。”她忽然转头定定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心里的小九九都挖出来,激动地说:“所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

我战战兢兢地问:“他没要你赔,难道不好吗?”

“好啊,可是太突然了,总觉得心里不安。”她忽然又换了副天有不测风云的神情,警觉道:“你说他是不是正谋划着要开除我?”

真受不了她,无语了很久,才鄙视地说:“他对你好你就收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别觉得有负担。”

哪里知道她更加鄙视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桩桩事都能心安理得接受,我才没这么厚的脸皮。”

嘿!白跟她浪费力气,到了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套不出话,自觉无趣离开了,我也如愿进了电梯,只是忽然想起了罗苏的一些话,什么有感情才能心安理得,什么我在这事上也不通透之类的,如此要紧的几句话,竟然转眼就忘光了,这狗啃的记性。

进屋就看见我的拖鞋放在外面,也好,免得我自己找。进去看看,冷冷清清的。大喇喇在他沙发上挺尸,才刚躺下就满脑子是那天上午的丢人事,不禁一阵脸红心跳,默默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淡定淡定。

犹记得以前学画的时候总是喜欢把长发盘在脑后,再插上支铅笔,自觉很有范儿,且走到哪里都能像神仙召唤兵器一样,把画具信手拈来,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碉堡了,那铅笔的型号是2b,难怪那段时间大家都飘然远去,我还自鸣得意的以为他们是被我的气势煞到了。这件事告诉我一个道理,不要轻轻易易把自己的性格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否则后果很严重。

知易行难,话是这样说,可我总是不自觉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真实一面卖弄给刁晨看,兴许也是打小被他嫌弃惯了,所以破罐子破摔,许多事情也就懒得矫情做作,如今更是把身材的缺点也给暴露了,幸好他还有点品格,知道拿张报纸遮一遮,我还能自欺欺人说他什么都没看见,把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

事实上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刁晨才不屑呢,他身边一向不乏魔鬼身材,打扮入时的蜂啊蝶儿啊,在他眼中,我的大曝光其实跟自爆其短没什么区别,没害他长针眼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听见门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刁晨开了灯,看见我躺在沙发上,有些高兴,脱下外套随手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笑着问:“来了很久了?”

我揉揉眼睛,努力适应改变的光线,打着哈欠说:“不知道,反正我来那会儿天还没黑。”撑起身子,喝了口水,清醒不少,嘟囔着:“刘阿姨是不是特别不待见我,连拖鞋都请出鞋柜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又到厨房取了杯子,倒好了端给我,漫不经心地说:“是我放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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