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南宪伍与尹无愁刚才是呆愣,现在就是惊讶了。。花街?公子?鸨母?难道?

他俩同时看向前面正在黄妈妈怀里挣扎的鄞儿。然后将目光投向一点也不意外的韩洋身上。韩洋一副“如你所想”的表情。他二人同时失了神。他们从未问过鄞儿的身份,之所以跟着鄞儿也只是贪念这少年美妙的滋味罢了,现在想想,也只有这花街柳巷才能出鄞儿这般极品才是。俩人相看一下,觉得突然有些别扭起来。

修缮看了这情景只是惊讶了一下,再一细想,自己也从未问过鄞儿,鄞儿也从未过问他的前事,突然狠狠地瞪了他前面站着的韩洋一眼。看来,这姓韩的真的不地道啊!他以后可要多多和鄞儿多多沟通一下了,免得被这些暗怀鬼胎的人渣给踢出局去。

一行人还未进去厅内,就见一个华衣锦服的美公子从那楼里奔了出来,来人长的倒比鄞儿还美丽几分,但是身材高大,四肢矫健,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岔,那人见鄞儿被黄妈妈拥入怀里,一把夺过鄞儿就往自己怀里带,而一旁的莫一白则早就挺身上前去与来人争夺起来。莫一白以为那人是要对鄞儿不利,鄞儿却在两人交手十招之后,挡在两人中间笑道:“不要打了!认识的!认识的!”

那华服美青年一见鄞儿劝架,一反刚刚与莫一白过招时的劲狠,如一只幼犬见了母兽般围着鄞儿团团乱转:“我们又见面了!你上次为何不告而别?我不管,如今我按照你说的来寻了你,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啊!”美青年一幅梨花带雨的娇弱表情,看得众人又是大吐血。这青年身上的气质怎么这么多变化,一会儿是武林高手,一会儿是娇弱公子,一会儿又如同台上戏子般甩袖翘指,鄞儿对待这人又是百般温柔。众人互看一番,如临大敌。

南宪伍与尹无愁原本是有些介意鄞儿身份的,此刻一见冷不丁又冒一个大敌出来,当下觉得自己怎能输给这种人呢?马上又斗志昂扬,把先前心中那一丝介意全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南宪伍无耻地凑过去对着鄞儿说道:“好鄞儿!快些给我们介绍介绍啊!”他笑眯眯地望着黄妈妈与后面出来的一众各色小倌。

众小倌一见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不错的男人,纷纷红了脸面,咬着锦帕,偷偷地飞着媚眼去与这些男人。奇怪的是那些人只围着鄞儿团团转,却丝毫不解其他小倌的风情。

黄妈妈高兴劲一过就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些各具特色的男人起来。以她多年阅人经验,这些男人都不是普通角色,她笑呵呵地挨个凑近了去看这些俊男。不错!不错!想当初她送鄞儿去“**双侠”那里修炼是做对了的,这鄞儿真正好本事!

鄞儿简单的为众男介绍了黄妈妈一群人之后,就拉住华衣美男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的?”

美男羞羞答答的抠着鄞儿的手指,“那夜人家问你‘家在何处?’时,你不是告诉人家‘帝京长乐街赏菊楼’嘛?我第二日就启程来帝京了,在这里都快半年了,平日里就在这楼里接接客,赚点小钱养家糊口!”美男越说越小声“不过,鄞你放心,我只卖艺不卖身的哦!人家的身体只有你能碰!”说完,还飞了个笨拙的媚眼给鄞儿。

“噗!”韩洋没能忍住,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华服美男一见韩洋笑了,马上变脸似的冷喝道:“胆敢取笑我清闲王元献的,都去见阎王爷了!”

美男一说完,就有两个黑衣人从暗处现身出来,二话不说就往韩洋身上招呼。韩洋笑得更得意了“老子韩洋从未怕过任何人,笑你又如何?”说完还更加夸张地“吼吼吼”几声。

其他人一见打起来了,都乐得高兴,选了个好位置就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元献的手下与韩洋只交手了百招左右,见对方都不好对付,就收了招式,几人默默对视起来。

“哎呀呀!大家都是兄弟,不要伤了和气是不是?鄞儿!还不劝劝他们”黄妈妈适时地出来打圆场,又揪了躲在一旁也看的津津有味的鄞儿过来“一家之主怎么也不出来劝劝,要不立个大小之分,也好让他们自行管束啊!白教了你了!这点驾驭之术都学不来?”

众男一听黄妈妈口中之话,均是尴尬万分。立大小?感情他们都是这少年的“妻妾”了不成?众人心中一片恶寒,连忙拉了鄞儿就往赏菊楼里走,不让那万恶的黄妈妈再靠近鄞儿半分。

这边元献见讨不了韩洋的好,又巴到鄞儿身边去大献殷勤了。

且说潋滟这边,随同谢聿桢、葛自炘一同于殿上拜见了燕帝----原燕太子崇北。燕崇北只是略略问了下行程的状况,就安排了燕宫外正十大街西南角的一处大宅予凛冽王子做行馆。馆外就是谢聿桢于京城的住宅,暗有要谢聿桢监视王子的意图。潋滟领了旨意就在太监的带领下带着虎惧一行人出宫去。从正殿出来没多久,就见那东边方向一处宫殿突然间走了水。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潋滟立于原地略看了一下,已有不少的宫人带着水笼赶去了那边。

“又是集仙阁出事了!这集仙阁真邪门,一月内烧了不下五次,是不是阴魂作祟呀?”

“自从两月前那处住的公子突然失踪之后,就一直这般邪门了!”

“作死啊!不要再言语了!仔细公公听到揭了你们的皮?”

过往形色匆匆的宫人们小声的谈论传到了潋滟的耳中。他再次抬头看了看那浓烟弥漫的宫殿,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吸引着他似的。

“殿下!该走了!”虎惧在身侧沉着声音说道。他们在这里停的太久,守侧门的卫兵已经看向这边几回了。

潋滟这才提了裙角,跟着带路的年轻小公公往那侧门出去。

到了凛冽王子的行馆,早有一堆丫鬟和三个中年管事的在门口迎接了。虎惧对这些人防备甚深,但因是燕崇北所赏赐的仆人,也不好全部赶走,只好招了他们到一处小园里看守无人的园子。自己将带来的侍从、总管、丫鬟安排上位,将潋滟居住的一处小园保护的是严严实实。

晚间,原定于为凛冽王子接风的酒宴突然取消了,据来人说,因宫内走水严重,皇帝处理此间事务太繁忙无暇顾及旁务。

次日一整日,潋滟都在心内策划怎么样才能与赏菊楼取得联系,将孔燕送了过去。无奈无论潋滟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的丫鬟使女跟着,就算是在园中观景,都有十来个睁着眼睛竖着耳朵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潋滟心中的计划在这种光景下怎么也行不通。晚间酉时末,宫里来人,说皇上传凛冽王子进宫用膳。潋滟按照礼节穿了昭国朝服,配了冠带,乘了八人小轿,带了贴身侍卫与随从,跟着传旨的太监就一路往宫里行去。

皇帝设宴于缀景楼,作陪的有当朝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众官按照品阶的大小沿着缀景楼的花园一路排到园门口,还有一些未及品阶但有身份的贵族子弟则立于园外听候吩咐。缀景楼的小园内是装饰的火树银花,时值初春,园内百花未开,就有那细心的太监做了各色彩纸制的花朵挂于园内数梢上,远远望去也似花团锦簇,流光溢彩。

潋滟带了人马入了园后,就不断有高官厚爵前来上前拜见行礼。潋滟虽说心内还是有些气弱,生怕被人给拆穿身份,这一路走来也学得了几分应对这些人的招数。除了适时的沉默之外,还要知晓何时进退,比如遇到吹捧的,就要时不时点头笑笑,遇到暗讽的,也要板起脸来做深沉之状。潋滟入得席位之后,就见自己四周不断的有人窃窃私语,或是仰天长笑,或是暧昧窃笑,挡着嘴巴俯首贴耳的比比皆是。潋滟心内稍显慌张,时不时借着饮酒的举动用袖子挡了脸面摸索自己脸颊一番,生怕那面具出了什么差错。

戌时二刻,皇帝驾到,筵席开始。潋滟做为这场筵席的主角,一开始,就由燕崇北客套地敬了一杯水酒,随后,各品官员又按阶向皇帝与王子敬酒,一番轮敬下来,潋滟已经饮了不下二十杯。幸得年幼就训练过饮酒的本事,潋滟只觉头有些发涨,被面具遮挡的脸有些发烫而已。

敬酒完毕,即有安排好的宫廷教坊歌舞艺伎出来献艺,那些大人们也都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那些舞伎美妙的表演上去了。潋滟小心端坐,目光只盯着舞伎们观看,全身的感官却在四周捕捉奇异的感觉。他知晓皇帝时不时会看一看他,还有他正对面的谢聿桢,虽然也是看着舞场,那视线却不停地在潋滟身上打量。弄的潋滟心内惴惴不安,浑身紧张起来,汗水从脖颈一颗颗往外渗,连那复着的假面皮上都渗透了些汗珠出来。

虎惧远远立于园外不得入内,连凤莱与孔燕都不得跟进。他一见潋滟浑身紧张,举止家僵硬,心内也捏了一把汗,这种节骨眼上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啊!怎么也得为昭国多争取一些时间才好啊!

“王子可是看不上这些粗鄙的节目?”燕崇北突然放了酒杯,疑惑地问着潋滟。

潋滟一时未反应过来,只是瞪着舞场发呆,突然见到所有的乐师及舞伎都停了动作,伏跪于台上,连原本热闹吃酒的官员们都放下酒杯齐望于他,这才记起刚刚燕崇北的问话。

“哦!不!不是!”潋滟忙收回视线面向燕崇北的方向回话,摄于天子的威严,潋滟怎么都不敢将视线正视燕崇北。怕自己的怯弱在皇帝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无妨?朕也颇觉无趣。不如这样,朕近来得了一珍贵之物,一直藏于宫中未让人观赏过,今日王子在座,就请王子也欣赏一下,如何?”燕崇北不急不许地说道“来人!将那笼中之物抬了上来,与王子观赏一番!”

潋滟来不及拒绝,就听下面有太监答应了,领了人前去取物。

燕崇北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朕的这个宝贝脾气极其暴烈,却是极其珍贵!任王子见识广博,恐怕也不曾见过我这宝贝!”

正说着,那些领命前去的太监侍卫们抬了一具巨大的笼子缓缓走来,那笼子被用红绉纱从头到尾的蒙着,只隐约可见其是一鸟笼的外形,笼内蜷伏着一团黑影,影子颇大,看不清是何物。

莫不是什么奇珍异兽?席间诸官纷纷议论。伸长了脖子想去想看个究竟。

众士兵将那巨大鸟笼放于舞场正中央,随即在皇帝的示意下掀了红绉纱的罩子。里面那黑影一见罩子被掀开,吓得立马蜷缩起来,滚到了鸟笼一角,浑身发抖。

潋滟在那罩子落地的一霎那,看到了那笼中之物,他惊得手上酒杯“砰”地落与几上,脸上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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