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室见面的话，要小心点。晚上有老师值班，常在教室前后转悠，老师们手里都拿着手电筒，一晃一晃的说不清什么时候就能逮到约会的小情侣。一不小心就会被逮到。有次我出去的时候，刚走到桃树下，就听见高一1班教室里有正约会的两人被老师逮到，我一直躲在树下好半天都没敢乱跑。”

莫汶大长见识：“原来晚上这多人出去约会吗？”

“你以为老师们为什么晚上都要值班巡逻？就是挨个教室抓人的。不过也没准儿，他们有时候转有时候不转，有时候就是拿着手电筒往教室里一晃就过去了，不会仔细看。”吕佳慧把她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告诉给莫汶。

莫汶有些崇拜地看着吕佳慧：“你知道得可真多啊，要不是我今儿晚上要出去这么一下，还真不知道咱们学校晚上，原来这么精彩刺激啊！”

宿舍灯刚熄了，莫汶就要站起身出门，被吕佳慧一把拽了下去跌坐在**。莫汶奇怪地看着吕佳慧：“干嘛啊你？”莫汶说着抽出被吕佳慧拽着得 手揉揉自己屁股。

吕佳慧凑到莫汶耳边：“先躺会儿，熄灯过一会儿再出去，这个时间班主任都没回家呢。”

她们班主任的家就住在女生宿舍的后面，每次熄了灯，如果还有人拿手电筒或者蜡烛照亮做别的事情，班主任都会在后面敲两下窗户喊：“干嘛呢，赶紧熄灯睡觉！”莫汶吐吐舌头躺在了吕佳慧身边，吕佳慧把她的被子给两人盖上，和莫汶说起悄悄话。

莫汶在熄灯后躺了好一会儿，才和吕佳慧两人先后离开宿舍。

莫汶尽量走在房子和树的阴影下，来到教室，拿下门上挂着的锁，进了教室坐在中列右边靠后的座位上。莫汶抄手半趴在桌上，心里思索着一会儿见到张春瑞后自己该怎么样说。

过了近五分钟，一个高高的身影打开教师前门走了进来。他站在教室前门内打开手里的手电筒往教室里从南到北扫了一下，看到伸手挡住亮光的莫汶所在位置。他直接来到莫汶旁边坐下说：“你早来了吗？”

“没有早来多久，有人跟我说，出来早了不好，就等了一会

儿。”莫汶回答。

“你感冒好彻底好了吗？你不在学校的几天，我特别想你。有次偷跑出学校想去你家找你，都快走到你家了，又没勇气去，就那么回学校了。”

莫汶把低着得头抬起来：“你知道我家住哪儿？”

“啊，跟人打听得，不是住在初中旁边吗？”

莫汶心里有些惊悚：“那个……其实这次我同意出来见你，是想和你说清楚得。”

张春瑞身体前倾：“说清楚什么？你不是答应了吗？”

莫汶先是奇怪了一下，说道：“答应什么？我只是答应今天晚上见你一面，别的没答应什么啊！”

“哦，那你想说什么？”张春瑞侧头看着低着头得莫汶。

莫汶犹豫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白天她也想了各种拒绝人的借口，到面对本人的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汶吭哧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有鼻炎，特别爱感冒，一到天冷的时候常常鼻子不通气，冬天基本就没见过鼻子灵光的时候。”

（写到这，我突然想起现在流行的那句：你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张春瑞突然抓住莫汶的左手攥住。莫汶想抽出手来，可无论怎么用力，他的大手都死死地握着她的左手。张春瑞抓着莫汶的手说：“我知道了，没关系。”

莫汶郁闷急了：“我还有许多不好的地方，我没有你看见得那么好。”

张春瑞略有些颤抖得大手握着他想了许久才抓在自己手里的小手：“没关系，我喜欢你，那些都不在乎。”

莫汶欲哭无泪很想说“可我不喜欢你”，可话到嘴边又吐不出口。她抽抽自己的小手说：“你放开我，咱们到教室前边的炉子哪里去坐吧，这里太冷了。”

张春瑞不得不松开了莫汶冰凉的小手，他还没给她焐热呢！

两人刚到右列第一排坐下，突然从教室外面有手电筒的亮光一闪，门被打开。有人站在教室门口用手电筒照着两人，他略一停顿向莫汶两人走来。莫汶本能地伸手遮挡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张春瑞坐在那里

一动不动。

待那拿着手电筒的人走近，莫汶模模糊糊看出来人不是别的老师，也不是恶作剧的学生，竟然是校长！校长来到他们两人的面前：“干嘛呢你们？这么晚了不回宿舍？”

莫汶低着头缩缩肩膀，把棉衣领子拉起来挡着自己的小脸，大气都不敢出。

张春瑞站起来：“是我有事找她，她才来得。”他说完站到一边让出位置转头对莫汶说：“你先回去吧！”

莫汶悄悄抬眼打量，见校长拉着个脸没说话。她赶紧起身一溜烟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的莫汶，手和腿止不住的颤抖，她担心校长看见了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全校点名批评？那自己不得全校有名了？又或者会开除吗？如果自己退学倒还没什么，可如果是因为那莫须有的“搞对象”而被开除，那自己还要不要见人了？爸妈得怎么看她？同学们会怎么看她？莫汶心里不住哀嚎：“校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颤抖地钻进被窝，希望校长没看清自己的样子。她明天一定换一件棉衣，大晚上的估计是应该没看清吧？换件衣服可能就不认识了，莫汶不住地自我安慰，一定是这样的，换件衣服拉高领子肯定就认不出来了！

第二天莫汶扔下那件粉紫色棉衣，换了件红色的中长款皮衣，皮衣的腰带一扎，裹得紧紧瘦瘦看起来和作天穿着棉衣的臃肿一点也不相同。

去教上课的路上她不时拿眼睛四处看，上课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就怕突然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去。担惊受怕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莫汶没有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也好像也没人知道昨晚的事情，一切就好像没发生一般。要是她真的谈恋爱了也行，可她没有谈恋爱呀！不就是想要说清楚吗？怎么这么难呢？为什么面对真人的时候，那些难听得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口呢？

张春瑞终是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近期都没有给莫汶写信。莫汶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张春瑞的校长舅舅肯定要狠狠批他一顿，让他老实点。这样她自己就不用再纠结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张春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