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森林

哭泣的森林

那雪点了点头,看向车窗外。w市的高楼林立,有几座甚至直入云霄,根本不知道有多高,仿佛一座座巍峨壮观的高山,阳光照『射』到城市的高楼的玻璃上,反『射』出耀眼炫目的光芒,宛如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的群星。密密麻麻的高楼一直延伸到视线所能及的范围之外,可以想城市当时的繁华程度,让人心驰神往。可惜如今却听不到任何的本应属于城市的喧嚣和热闹,天空中更没有任何鸟儿的痕迹,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异常诡异,仿佛城市是一处生命的禁区,任何生命都不能存在一般。

公路上可见三三两两的停在路上的汽车,上面的车窗几乎被砸了个稀巴烂,车内到处可见已经凝固多时的血迹,车身上、路上也撒了很多,想来是人们在逃生时,遇到了丧尸,也清楚的勾勒出当时,惨烈的场景。

那雪低声抽咽着,不敢在看向窗外。

白歌眼睛也湿润了,轻轻拍打着那雪的背,安慰道:“雪,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的灵魂已经飞向极乐世纪,永远不在受人世间的种种痛苦,我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而不应该难过。”

那雪看向车外,低声祝福道:“愿你们在天堂里幸福,也希望你们保佑,我们早日到达安全地方,更要保佑我们人类早日结束,这种逃命似的日子。”

车内其他人,更自轻叹一声,似在为死去的叹息,又似在为自己叹息。久久不绝于耳。

白歌与那雪互相低声交谈回忆着过去那些平淡的岁月,从他们相识一直说到现,均感慨命运是那么难以捉『摸』,在这样凶险难测的世界,能够再次重逢,或许上天也希望他们成为一对恋人,才这么安排的。

“咳……”

突然,尤小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当拿开捂嘴的白手帕时,上面清晰的可见一滩鲜红的血迹。

“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的突然吐血了?众人紧张的问道。

尤小姐摆了摆手:“不碍事的,……咳咳……只是老『毛』病犯了,害大家为我担心了。”话语间明显中气不足。

“还说没事,你说话的明显有气无力,而且还吐血,怎么能不严重。”莫情一脸担心,对尤小姐的话一点不信,当即说道。

“咳咳……莫小姐你忘了,我的身体状况了。在环境好的情况才能多活几年,一到环境差的地方,自然身体受不了。”尤小姐话刚完,咳嗽的比刚才更厉害了,身体也不由的颤动不已。

“噢。”莫情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扭头看向其他人,却见每个人担心之『色』,不差于她,轻叹一声:“我们马上就要进入w市的边缘,那时恐怕尤小姐的身体会崩溃的,可是哪里是我们必经之地,这该如何是好?”

倪小娇提议道:“要不我们走森林?”

不过,她的意见立刻遭到莫情的反对:“这绝对不行,如果那样做我们纯粹是老寿星吃砒孀──最少,到达w市的边缘才行。”

“可是,尤小姐的身体?……”倪小娇不放心说道。

尤小姐打断了倪小娇的话:“别因我而害了所有人,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撑的下去,继续走。”

众人叹息一声,不在继续说什么了。

那雪轻轻的靠在白歌怀里,眼光飘向车窗的左侧。

外面的森林依然茂盛异常,每个枝条拼命的向着太阳在生长,昭示着它们勃勃的生机和旺盛的生命力,但是每棵树却同时给人正在哭泣的感觉。

那雪扭头看向右边,每棵树还是给她同样的感觉。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在哭呢?

未等她想完,森林的树木间『露』出点点白点,似满山遍野开着的小白花。

很快,她就知道那些白点是什么了。大片大片的森林被人齐根砍倒,树干就倒在一旁,上面的树叶已经枯萎的如同死亡花木的样子,只有树桩还静静的屹立在原地,那些树桩的直径都有两米,少说也有一百年,可是现在那些树桩宛若一个个在哭泣的娃娃,虽然它们无声,却向天空、大地无声的诉说着它们不幸的遭遇。

车子继续向前,满目都是树桩,有的上面已冒出一枝枝幼小的苗,随风自由的摆动,像是一个个跳舞的精灵。最令那雪大吃惊的是,一眼望去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有三棵至少超过千年的大树被伐了,国家明白规定超过二百年的树木,不允许砍伐,如若确实有需要,只能移走,绝不能砍伐。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公开藐视国家的法律,而且还砍伐了这么多树,并且这一片森林还是难得原始森林。

这时,范德两眼放光,仿佛看见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紧紧把脸贴在车窗上:“哇噻,有这么多空地,看来我当时选择来m市投资房地产是多么明智之选,这些如果全部建成楼,最少能赚五百个亿。”

他的话音未落,丁燕,“啪!”的一声,猛的关上正用的化妆盒,随手拿起一包饼干,使劲的砸向范。

她的脸『色』铁青,双目圆睁,咬牙切齿:“你在说一遍,你知不知道,就是你们这些该死,不应该千刀万剐的房地产商,使劲的哄抬房价,可怜我们普遍的打工仔,辛辛苦苦的攒了点钱,刚说够买房了,结果一去,才发现,自己的钱只够买个卫生间,而且房价一天就能比做火箭还快,一下子翻了一倍多,最后,没办法只能忍痛向银行贷款买房,还一辈子的钱,做一辈子的房奴,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房地产商。”

范『揉』着被饼干砸中的头部,颇不服气:“我们这些商人可是个个奉公守法,做的可是合法的生意,买不起房,那是你们没本事,怪不得别人。”

丁燕气的几乎要扑过去,那雪连忙拉住她,劝道:“算了罢,人家做的生意,国家都没说什么,那就是合法的。”

突然,石尚不知何时醒来看着,高兴的大喊:“快看,一只可爱的小鹿。”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一只一米高,两米长的梅花鹿,静静站在一个树桩前,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一般,如果不是那黑如夜空的眼珠转动一下,告诉人们,它是活的,你绝对会把它当作雕塑,它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莫名的伤心。

“奇怪,这里离城市很近了,而且周围缺乏树木的保护,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尤小姐不解的问道。

那雪望着梅花鹿出神:“为什么,它的眼睛那么悲伤?”

车内没有人回答,静的只有车轮的声音。

“呦呦……”

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梅花鹿撒开蹄子跑向没有被砍伐的森林里。几个丧尸闻声追了过去。

“为什么,它的叫声也这么悲?”那雪不由的落泪不已。

白歌轻轻拍打着那雪的左肩,安慰道:“它失去了生存已久的家园,自然悲伤。”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崔海愤怒的晃了晃自己的拳头:“以后,我绝对不允许谁毁坏动物的家园,否则我第一上去跟他拼命。”

那雪立即表示自己以后也会那么做,其他人也表了自己的态度,只有范忸怩了半天,才略带不情愿的表示自己不会故意毁坏动物的家园。

这时,那雪又看向车外,地面上没有任何树桩,只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大坑,在像是喀斯貌地貌中那无数的天坑,静静无声的『露』在地面。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已经『裸』『露』出来的黑『色』泥土,吹向晴朗无云,明媚异常的天空,刹那间,天地仿佛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黑布,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感觉到恐怖,宛如恶魔降世一般。

十几分钟,微风过去,天空再次显『露』了出来,仿佛雨后的天空,纯净的犹如一块美丽无比的蓝水晶,白云似高不可及,又似触手可及,既飘逸而空灵,又晶莹剔透,宛如蓝水晶上璀璨夺目又闪烁不定的光芒,相互更彰显出对方的美丽。

众人只能透过被刮雨器来回摆动,刮掉前车玻璃上的土,才能看见那美丽的天空。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很久,车子才重新发动,继续前行,但车厢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闷与压抑,除了尤小姐,偶尔几声咳嗽外。

那雪半依偎在白歌的怀里,享受着白歌为她做的肩部按摩,其他人不是睡觉,就是无聊的发呆。

忽然,崔海大叫一声:“我的妈呀,那么多树木被砍,我们得多少年,才能补回来,我们得几百年才能把丧尸围起来!”

那雪一愣,我怎么忘了这点,树木的生长周期太慢了,想用树木对付丧尸,恐怕也得几百年后才能实现,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那么该用什么办法呢?对了,丧尸真正不喜欢的是绿『色』植物,那么野草的生长速度惊人,用他们就可以了。

范德睁开双眼,极为不悦的看着崔海:“你鬼叫什么,吵到我的美梦了。”说完倒头继续睡。

那雪轻轻拍了拍白歌的手:“你也『揉』了这么长时间,手也累了,休息下在继续吧。”见白歌似要拒绝,脸上带上一丝生气:“既然你不愿停,我就替你『揉』『揉』腿。”就欲动手。

白歌停下手,目光满含不解,问道:“雪,难道我『揉』的不好?”

那雪莞尔一笑:“你『揉』的太舒服了,我简直都飘飘欲仙,想让你替我『揉』下去,直到我死,可是马上要到w市了,我得准备一下,说不定,会遇到幸存者。”

白歌点了点头,但眼中的忧『色』出卖了他。

那雪握住他的双手:“你忘了,我在外面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反倒是你让我不放心。记住我出去后,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呆在车里不许出来,替我照顾好小虎和小夜。他们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你是问。”态度异常的坚决。

白歌叹了口气:“噢,我知道了,放心小夜和小虎交给我,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对了,白歌,这希望森林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那雪想引开白歌的注意力,故意问道。

白歌笑了笑,指着右脸:“你想知道,必须付出点代价。”

那雪当即脸一红,挥动拳头轻轻的砸在白歌身上,娇笑道:“你真坏,你没看见周围那么多人,快说,人家想知道。”

白歌一把把那雪拉到自己怀里,得意的笑道:“你那么想知道,就不付出代价怎么能成,既然不想亲我,那就躺在我怀里吧。”

这时,莫情凑了过来:“这才确立恋爱关系,已经开始打情骂俏,真让人羡慕啊!”

那雪羞的紧紧把脸埋在白歌宽阔的胸膛:“莫情,快去找你的齐明去。”

“哈哈……”莫情高兴的转回头:“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那雪拧了白歌手臂一下,催促道:“快说。人家等不及了。”

白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那雪,足足等那雪又拧了两下,才缓缓开口道:“之所以叫希望森林是因为,这一片传说有一个倌羽的仙人不慎将自己一块名为‘希望’的仙宝遗失在这里,等他再回来找时,原本光秃秃的平原,已经长满蓊蓊郁郁的森林,他要想拿回‘希望’,森林就要消失,他不忍毁掉森林,只好放弃了。人们从此就把森林叫做希望。后来,这里频繁出将相王侯,人们认为是这里的‘希望’的仙宝造成的,那些树是‘希望’所化,也就没有在砍伐森林里的一颗树,如若发现有人砍伐,严惩不贷,才是有了今天这宽广无比的森林。”话未说完,他的表情变的异常悲伤。

那雪坐起身,心情也格外沉重,讷讷道:“可惜,我们的先辈奋力保护森林,而我们这些不肖的后人,却在肆无忌惮的破坏着森林。”

白歌眼睛顿时湿润了,喃喃自语:“本来我们国家有三片原始森林,可是前两片早在一年前就砍伐殆尽,如果不是这里出了五位民族大英雄,再加上,国家『主席』也出自这里,才勉强保持了下来,在不然也早就消失,不复存在了。不过他们的目光已经瞄上这里,如果没有丧尸的出现,恐怕用不了两年,世界上最大的原始森林也将消失了。”每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痛惜。

那雪把头靠在白歌的肩上,赞同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人类总是自以为是,无休无止的向自然索取,大自然早都向我们展开了报复,如沙尘暴、臭氧层破洞等等异常现象,恐怕丧尸的出现也是大自然的报复行动之一,要不然丧尸未什么不喜欢绿『色』植物。”

突然,尤小姐艰难的坐正补充道:“那雪你忘了,我们人类现在怪病丛生,而且是层出不穷,这也是大自然对我们人类无声的奴报复……喀喀……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众人都心情沉重,在反思,就连范德也愧疚不已,不在言语。

车前面的道路两边已能看见许多打好地基,还未来的及建造的半截大楼,还有凌『乱』堆放的各种建楼的材料。想必丧尸要是不出现的话,这里早就耸立着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那雪心中无比的痛,仿佛有人用无数根针在扎她,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些占用了原本属于原本森林的地方,让我有种拆了它的冲动。

那雪顿觉心情舒畅了许多,心中暗暗发誓,森林我决不让你们在那么伤心。

“喀喀……”

尤小姐陡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连她的肺都要咳嗽出来,车内的人一时见紧张的无比,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尤小姐擦掉嘴角的血迹,硬是挤出一脸笑容:“我撑的下去,你们别担心我……喀喀……我的情况我知道……喀喀……呢。你们能帮我取一下,我的『药』盒好吗?”

“给!”倪小娇当即取来,就递给尤小姐。

“谢谢!”尤小姐从盒中取出一片『乳』白『色』『药』片,不等其他人看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了下去,当即头一歪睡了过去。

龙壮举把『药』盒拿起查看一番,轻叹一声:“她是不希望拖累我们,还好她没吞下那枚真正的毒『药』,而是安眠『药』,不过,这个也好,如果她撑不下去,也可以在亳无痛苦的情况下离开,这个恐怖的世界。”

那雪泪水滴嗒的往下落:“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看着她的生命从我们身边消失。”

白歌用手帕为那雪擦拭着眼泪,他的眼中也充满了泪水和不忍,硬咬牙道:“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如果丧尸不会上树,我们还可以从森林里走,可是现在去成为丧尸的裹腹之物机率太大了,我们不能为她一个人而不顾这里每一个人的生命。”

众人低头不语,泪流满面,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和无奈,可是他们前后左右的路都被堵死,唯有继续前行。

转眼间,车后的森林变成一细不可见的黑影,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而车两边街道旁密密麻的大楼,直冲苍穹,似要与天空一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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