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几重云深费思量_第866章 已死的活着的

难得今日天气放晴,阳光也温暖,清雅怕薄如素在府中发闷,便一个劲的劝她出来走走。

薄如素耐不住清雅的念叨,二人便出了王府。

漫无目的走在不似之前那般喧闹的街上,胭脂、水粉铺子这些个地方她们也无意进去,故而便来了这夕颜湖。

因为刚下过雪,所以这个时候的夕颜湖边上人很少。

湖水还未结冰,有两三只花船还飘在水面上。

薄如素站在岸边,看着那画舫一点点从眼前划过,听着光秃秃枝头上的两声鸟叫,感受着来自冬天的肃静,心情也确实要比闷在王府里要平和,放松。

清雅歪着脑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问道:“王妃,这地方为什么叫夕颜湖啊?有什么讲究吗?”

薄如素摇头,淡淡道:“夕颜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情人湖’,至于有什么讲究,我也不晓得。”

“情人湖?这名字还真没有夕颜湖好听呢!”清雅撇撇嘴,又好奇道:“王妃,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薄如素抿着唇,眸光一暗。

两年前,在刘梦瑶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她作为宁王妃应邀去太子府参加太子妃的生辰宴。

在宴会上,还未被君临墨割掉舌头的云宁因嫉恨她,暗地里指使了一位妇人拿着她新婚之夜被君临墨用烛台**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刻意的羞辱她。

她不慌不忙的见招拆招,反唇相讥,使得云宁和刘梦瑶对她更是怨恨不满。

只是没想到,她那一番夸张豪放的“私房话”却给君临墨停了去。

然后,他便莫名其妙的拽着她骑马来了这里……

他抱着她,霸道的说她是他的妻子,他抱她是天经地义。

他吻她,说不知道拿她该如何是好了。

还未识出她身份的他,那时候一颗心已经在为她摇摆不定了……

再后来一次,萧美景恶作剧,不仅匿名送了她一套华服,还写信邀她来夕颜湖相见。

君临墨知道后,在乐妍的添油加醋下大发雷霆,于是衣服被烧了,第二日他无理取闹的硬是要亲自跟着她到夕颜湖去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

野男人”……

缠着自己做嫂子的萧美景,野心还未显露的萧良辰,刘梦瑶,云宁……这些人一一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忽然觉得这好像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管是已死的,还是活着的,什么都变了……

清雅见薄如素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黯然,便也猜到了她必定是想起了以前,心里有点自责,连忙转移话题道:“啊,对了,奴婢今个早上听周管家说,杜江和惠阳郡主的婚期定了,在下个月初六。”

薄如素一怔,喃喃道:“初六么?”

清雅点点头,语气略有羡慕道:“还有二十天,不过也很快了,一眨眼就到了。”

花船已经飘远,薄如素收回视线,轻声道:“杜江与绿芜……挺好。”

这么久以来,她步步为营,可是现在就像是下棋一样,她茫然了。

很多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而她暂时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而皇位一天未定,这京中局势便永不安稳。

她架在君临墨和君祁阳之间,如今进退两难,还不知能不能挨到绿芜婚礼的那日……

虽说清雅与绿芜并未有过太多接触,但是因为绿芜之前也在薄如素身边侍候多年,所以她见着绿芜与杜江的婚事定了,不由得也联想起自己与苏北来。

回京遇刺,她与苏北在康城别院独处了几日,感情的确是飞速猛进了不少,可是回来后,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苏北是守在暗处的,而她是在明处,除了苏北偶尔有要事禀报的时候露一面,其他时候他们也没有恰当的接触机会。

只有那个留在她心间的意外之问,让她每逢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面红心跳……

“是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好啊!”叹了一声气,清雅收起了心思。

薄如素瞧着清雅突然落寞的小脸,问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奴婢……”随手摸了摸腰上,清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叫道:“哎呀,我的香囊怎么不见了?”

薄如素也往地上看了几眼,问道:“你确定出门之前戴着了?”

清雅一

边四处找着,一边急声道:“奴婢每天都戴着,怎么就不见了呢?”

那香囊里面,装着一颗红色的小石头,是在别院收拾东西回京的时候,苏北送给她的。

虽然只是一块石头,可对她来说却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那是心上人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一块心形的石头!

见清雅这般着急,想必香囊里装着的东西对她很是重要。

薄如素道:“你先别急,去咱们来的那条小路上找找,我在这里等你。”

“嗯!”清雅听罢,便转身往一旁的青石子小路找去。

薄如素打开自己腰上挂着的香囊,只见露出来一块玉佩。

上好的暖玉,中间是碧水莲花。

凝视片刻,薄如素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时候,她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一边将玉佩收回香囊中,一边道:“找到了?”

“清雅?”听着身后的人不说话,她不解的转头,表情顿时僵住。

眼前的人,一身白袍,这么寡淡的颜色,竟不像是君祁阳了。

薄如素敛去眸中的惊讶,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君祁阳直直的望着她,声音发沉:“为何没有给我回信?昨日为什么没有赴约?”

薄如素避开他幽暗的目光,不冷不热的吐出两个字:“病了。”

她这冷淡的态度,就算是真的病了,君祁阳也不会相信的,只以为她是在找理由回避他而已。

“呵,病了?”君祁阳扳正薄如素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冷声道:“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这话,短短一句,却复杂的很。

想问她,到底做好选择了没有,是依旧像以前一样,与他统一战线,还是要回到君临墨身边,夫妻破镜重圆?

想问她,京城里关于她身份的谣言铺天盖地,她是否想好了对策,可有想过后路?

薄如素虽没推开君祁阳的手,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既然今日见着了,那我也顺便借着这个机会与你说清楚吧。”

心里莫名的一紧,君祁阳松开手,缓缓道:“好,你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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