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章 义诊

听闻牡丹殿热闹起来,花似鸾在凤凰殿不淡定了。

昨夜要不是她嗅多了一品红,制造了自己胸闷气短的症状,缠住了王。王肯定去找那个小贱人了!小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勾得王总是去找她……明明之前王更偏心自己的……毕竟自己占了姐姐的身子……

她连自己的本身都不要了,知道祁冠宇一心喜欢的是姐姐,便舍了性命也要复活姐姐的肉身,自己才有机会同他在一起……

他倒很是温柔,但却都不碰自己……

太后现在不在宫中,她也是势单力薄啊!

而且……祁冠宇今早就把她院子里所有的一品红都搬走了,说是不喜欢这红得眼晕的花……她就算是傻,也知道自己露馅了……

祁冠宇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没有一开始复活姐姐的时候炙热,她也知道,自己和姐姐原本也只是长得像,性子,却是合不来,而且她之前也不喜欢不受宠的祁冠宇,她想做皇后。太后也偏疼她,说日后一定要她嫁给未来的王……

那个她只见过一次的男子,虽然只是个背影,却至今难忘。

背影和祁冠宇很像,却一眼能看出,是旁人。

可是那个人自从十年前王室动乱就消失无踪,她也无可奈何,权衡之下,祁冠宇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她是花家唯一的嫡女,自然要坐在青龙国最高的位置,太后从小就这么和她说。

如今,她断然也不会容许陆小妹抢了自己的风头。

“走!本宫倒要看看她出的什么幺蛾子!”花似鸾招了一众宫女,准备去牡丹殿闹事了,忽然花似鸾莞尔,“你一会儿这样……”

牡丹殿。

陆小妹再次睁开眼,正看见阿默一张脸映在眼前,不过一指距离。她若是一激动,估计就亲上去了。

“阿,阿默啊,呵呵……”她讪笑着被阿默扶起了头来。放风筝的姿势太久了……脖子有些酸……其实这个姿势很好的,尤其对她之前那种伏案坐堂的,对颈椎有很好的放松作用……但是过犹不及,过了就不好了……

“哎呦,阿默,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看见了陆小妹脖子发酸,阿默伸手在她颈后轻按,手本来也比常人热,小妹觉得阿默这自学成才就能这样,还是非常有天赋的……

“呦!”花似鸾气势汹汹闯进来的时候,看着陆小妹正在闭目享受阿默的按摩,肚子里的气就更盛了,调侃道:“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还有个贴心的太监侍候着!”

“对啊,的确不错,”陆小妹在心里骂了个遍,不想难得的好心情被她搅了去,坐在远处,抬眼望去,“元妃也过得不错,不知怎地有空来我这里串门?”

“宫女们都在传,你是神医,”花似鸾轻哼一声,坐在陆小妹对面,抬了手臂搁在脉枕上,挑衅地扬眉,“本宫来凑个热闹,舞妃不会不给面子吧……”

陆小妹拉了拉阿默,示意他站在一旁,手指轻敲桌案,想着这个花似鸾的确是难伺候,自己要是开了药,她若是吃了,然后病了,这算是自己投毒么……

不过,她才不怕,除了吃药,她有的是招数治她!

“嗯……”陆小妹伸出手,搭上了花似鸾的脉,眉头皱了皱,唇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微笑,收了手,“元妃没有大碍,不需要本宫,找太医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就是了,本宫手里也没有药草……”

花似鸾轻视地白了她一眼,“什么嘛……还听说你是神医,连是什么病都说不出名来……还好意思在这后宫替别人诊治?若是你治坏了可如何是好?哎呀,到时候王知道了,可要生气了……”

“哦?”陆小妹勾起唇角,“你真的要我说?”

“说啊!”花似鸾招了招手,将自己带来了的一众宫女都招了进来,挤满了正殿,“你大声说清楚!让本宫的人走做个见证!”

“……这可是你说的,”陆小妹一拍桌案,“你非要让我揭你痔疮的老底,这可怨不得我啊!虽说这痔疮不是啥大毛病,可是也事关你日常的生活嘛!这病……要多运动,饮食清淡,你总是坐着,啥事都让别人伺候,能不生病嘛……”

“你!”花似鸾脸色登时又白又红又绿又紫……呈现如彩虹般七彩颜色,一挥水袖,瞪向身后憋笑的宫女,“笑什么?!都不许笑!”

“尚筱舞!”花似鸾当众出来大丑,恨不能扑上去开撕,可身后的宫女拽了拽她的衣裳,她便恢复了以往的委屈模样,眼中波光乍现,楚楚可怜,“你,你欺负人……”

陆小妹扶额,完了,花似鸾这样,妥妥地,给祁冠宇作戏呢!一转头,果然看见立在一旁看好戏的祁冠宇……

“爱妃莫要伤心,”祁冠宇上前揽住耸动着双肩的花似鸾走出了殿外,“你什么样本王都喜欢……”

听了祁冠宇的话陆小妹差点闪了下巴,直到他们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好久才捋顺过心口的恶气,举着拳头开骂:“一个痔疮配溃疡!两人绝配!”

亏她昨天还巴巴地给他熬了治溃疡的药去……自己这不是犯贱么!敢情人家喜欢痔疮!

陆小妹觉得,祁冠宇若是再这样挑战自己的底线,她绝对不会再爱他了……

后背传来暖意,陆小妹僵硬地回过头,苦笑着对阿默道:“他摆明了偏心……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阿默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画了个心,又画了个心……

“是啊,因为我喜欢他……”她苦笑着望着手心的红痣,那颗红痣,祁冠宇说,是指引他找到她的标志。

可如今,他已经找回了心口的那颗朱砂痣,可还记得和自己的承诺?

她亲手写下的愿望,他亲手挂在祈愿树上的……如今,可还在?入了秋,玄武风大,秋雨潇潇,她的愿望会不会也落入泥土?

阿默拉她的手,沉默着,等待。

她还是完成了午后的二十七个义诊的宫女们,只是到后来她都没有细细打探,开了方子,嘱咐了需要注意的就罢了。她们的样子,一个都没有记住。

祁冠宇那般,摆明了今夜也是不会来了的。她草草地扒拉了口饭,洗漱沐浴,缩在床榻上发呆。

如果之前她是因为爱情,留在这里,那么现在,她越来越迷茫,祁冠宇,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

他若对自己无心,那为何在自己要走的时候苦苦挽留;他若是对自己有心,又为何在自己示好的时候远离了去?

她虽然存了上一世对祁冠宇的记忆,可总是,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却也说不上来……

云姨今日没有来,想来不是在忙太后殿的事,就是被太后叫出了宫……

应付花似鸾还算错错有余,但是过两日太后若是回来,联合了宫里宫外,她便真的是势单力薄了……祁冠宇,那个总是变卦的,也靠不住……

今日花似鸾和祁冠宇来的时机也太巧了,那是祁冠宇习惯性午休的时间,若不是花似鸾事先去叫他,他也是不可能出现在自己宫中……

安神香幽幽透过幔帐,她也觉得倦了,今日看了好多个病人,又经过这一番闹腾,也真是身累心更累,便也不想再多想,抱着被子,闭了眼……

朦胧中,她似乎又见到了祁冠宇,自嘲地笑了笑,轻声幽幽地问:

“我又在做梦么?”

“不是梦……”男子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眼,伸手揽过女子,“真的是我,我说过会来陪你,只陪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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